咦~
东谚公公装作镇定地推开156号房门。嘴上不说,心里的害怕程度也不输婆婆的,只是现在他再显现出恐惧的模样,自己的太太更安心不下啦。他的灵魂不断地被催眠:
你吃了豹子胆,你天不怕地不怕,况且只是打扫罢了,这样也要怕么?
靠着这几句灵魂的呐喊,他的右脚踏进了房门。眼睛扫视了四周,左手往墙壁的左上角的开关“答”了一下,昏昏的橘色灯光尽洒在房间的中心点,暗沉的光线虽然不足以把四周照得通透,然而旁边的景观仍然若隐若现。房间的方位靠西,再加上窗户被贴上了隔光贴纸,即使现在是大白天,房间仍然是阴阴沉沉的。冷气里的冷风吹袭,更凸现了房间的冷清。
看着地板上残留的血迹,床单上、浴缸、梳妆台都是,他也深感无奈。收了人家的钱,服务就要值回那个价。没辙啦,还是要打扫的。再迟一点,血迹就更难除去了。他提了一桶水,放了点洗地液准备擦拭地板上的污垢,撑着腰,往下蹲了下去。七十几岁的人还要干这种粗活的确不简单,幸好年轻的时候有锻炼,到了这把年纪还不见得会笨手笨脚的,行动不便得让人操心的地步。
使力地擦,卖力地扭,准备要给这两位顾客焕然一新的舒适感,宾至如归的等级享受。可是,公公的耳朵恻恻地跳动着,好像听见什么似的。这把声音没有停止过,打从公公蹲下的那一刻。公公也不管这么多,干好活再说。
老啦,可能是听觉功能衰退了,耳背了也说不定,没事的。公公心想。
拖着有点疲惫的身躯,公公拿起刚从洗衣店洗好的被单换了起来。即便如此,公公的鼻子不时还会飘过一阵血腥味,房间的空气流通的确不佳,得点个香薰才行。于是,他就吩咐玛俐婆为他拿来个迷迭香香薰给他,就摆在床头前的灯台上,点燃。
好很多了。
站在外面的玛俐婆因为心中的恐惧而不敢踏入房门,就只能静静地等待老公的吩咐,满足他的需求。只是,刚点完香薰的公公停止了手上还未完成的换床单功夫,脚步却缓缓地往厕所的方向走去。因为厕所的在房门的另个方向,所以在婆婆的视线范围根本看不见厕所的方位,也不知公公的企图。
“包子”,公公从厕所方向向门外的婆婆喊道。
“怎么啦?”,婆婆低着头,准备仔细聆听公公的吩咐。
“你进来一下。”,公公稍稍颤抖的声响传出门外。
“我有点怕。”
“进来一下,一下就好。”
婆婆犹豫了一下,最终她还是带着不安的情绪还有满腔紧绷感进去了。她没有仔细看过房间的情形,只是萎萎缩缩、淡淡地瞄了一下,心也揪了一下。
这个房间怎么那么阴森?还有一股怪味。这个味道决不是残余的血腥味这么简单。
走着走着,看见东谚公公的一脸疑惑,婆婆慢慢走上前去想探个究竟。正要开口的当儿,就被公公的话挡住了。
“你听见什么了吗?”
她低下头来,眼睛的视线就锁定在一个定点,耳朵全尽所能让周遭的声波进入脑袋瓜供分析。定格了几秒钟,婆婆的额头直飙冷汗。她终于明白公公的一脸疑惑与焦虑的表情。她简直不敢抬起头来看着公公的脸,只是深深地倒吸了一口气。
我听见了。
0 袋鼠邮差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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